可怜见的这位小少年被群殴的奄奄一息,满身是伤痕。
白雪覆盖了他褴褛的衣衫,少年痛苦地紧闭着双眼,口中吐出的鲜血逐渐被飘落的雪花掩埋。
再不救他,他可真的要去见阎王了。
我和二哈把他拖到一能躲雪的墙角,二哈围着他,给他取暖。
我赶紧把李郎中给我的药包打开,把外伤包扎止血,把能用药物的都给用上了,去店家那讨了热水灌着少年喝下,几个来回,约摸数个钟头后,少年不再吐血,逐渐清醒了过来。
他依然有气无力地窝在二哈的身边,双眼半睁半闭地打量着我和二哈,面露恐惧,却无奈再无力气动弹。
“你不用怕,我只是路过,看你伤得很重,顺便照顾了你一把,我不是坏人,它也不是坏狗。”我微笑着对他说。
少年恐惧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。
再给他服用了李郎中独家特制的止血散和回春丹,少年慢慢恢复了体力,他逐渐有力气开口说话。
“你,你是谁?”
“我是白沫,一个蹩脚郎中。”我说道。
连字都不认识,应该是蹩脚郎中吧。
“白,白先生,谢谢,谢谢您救了我命!”说完,少年要爬起来向我磕头,却无奈还没完全恢复体力,想爬却爬不起来。
我赶紧安慰他,“不必不必,只是举手之劳,你还很虚弱,要好好地休息养伤!你家在哪里?”
我想,或许我还能送佛送到西,把他送回家。
没想到少年却低下头,眼角泛着泪光。
“我,我家就在郊外,回不去了。”说完他不停地抹泪。
忽然我想起被打时他还坚持要出城去,只为抓药给他生病的爷爷。
我看见他手里还拽着几包药袋子。
我环望四周,城门守卫仍密不透风,而且那些士兵如此残暴,如何才出的城去。
“我爷病得很重,我没钱抓药,今天好不容易才向员外家讨了几钱银子抓药,却回不去了,我爷还在等着我的药!”少年仍伤心抽泣。
见他如此,我心也焦急,毕竟家里还有病重的亲人等药续命。
少年逐渐爬了起来,对我艰难地鞠了个躬,说“谢谢白先生救我,我还得回去给我爷送药。”
无论我如何阻拦,少年仍步履蹒跚地走向了城门。
如果又被暴打,那我岂不是白救这条命了吗?!
我赶紧跑到城门再次阻止他,可是迟了,他又被看守城门的士兵给抓住,又要继续暴打。
“怎么还没死?!真是嫌命长!”凶狠士兵的话刚落音长矛就要打下来。
“等等!等等!再打他可真的要死了!不能再打了!我们会走!”我忍不住地拦住士兵,要把倔强的少年拉走,可少年仍站着一动不动。
“快走,要不快走,我就白救你了!听话,快走!”我低声朝他说道。
可少年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警告,仍一动不动。
士兵的长矛就要打下来,连我也要一起打。
二哈立即跃上前凶狠吼了几声,士兵均被吓到连连后退。
这把营帐内的头目给招了来。
他瞧了瞧受伤的少年,又瞧了瞧我,见我身上背着血多药罐,便问道“是你救了他?”
我惊恐地点了点头,惹上军中的人,简直是玩命啊。
“军营中正缺少军医郎中,你被征召入伍了,即日开始服役!”
开玩笑吗?!
这简直犹如晴天霹雳啊!
我,去做军医?
少年也惊讶地眼睁睁看着我,满眼的惊恐与担忧。
转眼一想,反正逃也逃不掉了,不如提个条件,以后再想办法逃出军营吧。
“要我征召入伍也可以,不过,不过我有个条件。”我怯生生地望向那满身盔甲的头目,他的盔甲却与昔日归海北陌的盔甲相似,他曾是归海北陌的部下吗?
应该不是,他的部下也应该悉数被打压,怎么应该会担任要职呢,我心里叹气。
“什么条件?”士兵问。
我望了望少年,对他们说,“放我们出城去,送药给少年病重的爷爷。”
士兵头目点了点头便回了营帐里。
我在征召入伍的花名册了画了押,便随少年出了城去。